高买低卖 广厦系资本腾挪术：被贱卖华侨饭店14年增值仅一倍 天都城开发14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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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周刊》记者陶希年来自杭州

随着实际控制人楼中富被中央纪委带走接受调查，2014年10月刚刚搬到新地址的上市公司浙江广厦(600052，古坝)(600052)也进入了风口浪尖。

自2015年开市以来，浙江广厦一直处于停牌状态。该公司两次发布公告，表示将继续“核实传闻”，并在相关事项核实清楚后，再申请复牌。这意味着，如果没有关于娄仲甫调查的官方声明，浙江广厦将不会在短期内恢复交易。

从当年中国建筑业的第一只股票，到房地产开发商的转型和困境，再到去年影视资产的配售，浙江广厦走过了18年。目前公司总股本8.7亿元，市值55.7亿元，在a股房地产上市公司中排名70位以上。

《时代周刊》记者发现，在过去的18年中，楼中富用尽各种方法，以高估值收购和低估值转让的形式多次置换和转移浙江广厦与广厦集团之间的相关资产，上市公司股东权益可能遭受相当大的损失。

集合投资项目上市

浙江广厦成立于1993年7月。广厦集团将其全资子公司东阳三建的经营净资产总额转换为30，034，300股法人股。中国建设银行浙江信托投资公司和东阳农村信用社分别以现金形式认购200万股法人股和1000万股法人股，位居浙江广厦前三名。其他社会法人和内部员工分别认购3796.57万股和2000万股，共计1亿股。娄仲甫为浙江广厦董事长兼总经理，两位得力助手楼和为副董事长，均直接持有公司少量股份。

“经过反复要求、游说和公关”，1996年12月，浙江广厦获得了建设部的上市指数。1997年初，中国证监会批准浙江广厦申请上市。

当时，建设部建议广厦投资建材生产和住宅项目，但浙江广厦从未介入建材行业。在浙江建材公司等各方的配合下，浙江广厦在一周内完成了建材投资项目的详细计划及所有相关材料和手续。

此时，离证监会的最后期限只有两天了。正是在这个几乎渺茫的时间里，浙江广厦奇迹般地完成了投资报告。“那时候，各种混乱，缺这个，补那个，北京、杭州来回飞。公司的公章随身携带，需要的地方可以盖上。”一位见证广厦上市过程的证券行业官员告诉《时代周刊》记者。

1997年4月15日，浙江广厦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成为中国建筑业第一家上市公司。在这次ipo中，浙江广厦总共发行了3500万股股票，筹集了1.925亿元，这在当年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根据上市和投资计划，浙江广厦将投资4942万元更新建筑设备，3029万元偿还银行贷款，其余资金将用于三大建材项目。

然而，尽管建筑和建筑材料之间只有一个词的区别，但它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行业。娄仲甫对建筑材料不感兴趣。上市之初，他决定将这个项目“暂时拼凑起来上市”。

但是，建材投资项目由建设部推荐，浙江广厦申报，中国证监会批准。如何向建设部、证监会和投资者解释，即使在公司内部也存在争议。一向强势的娄仲甫却无动于衷。他以保护股东利益为由，干脆中断了建材项目。

1997年11月，浙江广厦召开临时股东大会，通过了《关于撤销建材投资项目的报告》，临时改变了募集资金的用途，决定向金鑫信托投资3000万元，向东阳吴宁建筑工程公司和东阳城建工程公司投资495.38万元进行收购和改造(2000年6月，浙江广厦置换了这两家建筑公司和广厦集团持有的上海郭彤电信的股权)。

次年，浙江广厦投资静宁县白河水电站3326万元，其余为募集资金(娄仲甫此时特别喜欢投资水电站，后来又投资颍川水电站)。因此，浙江广厦彻底放弃了建材项目。

上市后，浙江广厦财大气粗，开始四处收购。1998年和1999年，浙江广厦先后投资1000万元获得金华高新技术投资有限公司28.17%的股份；投资3060万元，持有广厦重庆简一51%的股份；投资1800万元，持有上海合力建设公司90%的股份；投资3920万元收购上海环球信息网络有限公司49%的股份；投资2350万元，收购并重组原下属企业北京中迪建设发展有限公司83%的股份。

与此同时，浙江广厦开始大规模介入房地产领域，如投资东阳城南住宅项目、杭州东河旧城改造项目、重庆九龙住宅区、投资广德房地产开发等。

低估的替代资产

房地产开发的利润远远高于建筑业。2001年11月，浙江广厦发布重大资产重组公告，宣布退出建筑和信息技术行业，实现公司主营业务从建筑向房地产的战略转型。直到今天，浙江广厦的主要业务一直是房地产开发。

根据重组方案，浙江广厦将以东阳三建100%的股权、重庆简一51%的股权、上海合力建设90%的股权、中地建设83%的股权等非经营性资产与广厦集团持有的杭州国商地产50%的股权、广厦集团南京地产95%的股权、杭州华侨酒店90%的股权进行置换。

这是浙江广厦首次与广厦集团进行大规模资产交换。浙江广厦的主体——东阳三建收购的、上市后的几乎所有资产都转移到了广厦集团。奇怪的是，相关资产的评估值远低于购买时的价格:例如，上海合力90%股权的购买价为1800万元，2年后的估值仅为1450万元，跌宕起伏。通过资产置换，浙江广厦将收益移交给集团公司。从一开始，浙江广厦就有无数这样的资产置换案例。

在所投放的资产中，华侨酒店是最受外界关注的。华侨宾馆是杭州的一家老宾馆，靠近西湖。2000年7月，广厦集团以2.08亿元的高价中标，成为当年最大的资产拍卖案例。华侨酒店从此成为浙江广厦的门面。娄仲甫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也在这里工作过，这里举办过许多招待会和社交聚会。在此次资产置换中，华侨酒店90%的股权定价为1.35亿元。2008年，当广厦集团的资金链濒临断裂时，有媒体报道华侨酒店的市值达到15亿元。

然而，2014年6月，当浙江广厦将华侨酒店90%的股权置换给广厦集团时，估值仅为2.73亿元。在过去的14年里，杭州的房价涨了好几倍，但位于西湖区的华侨宾馆的估价只涨了一倍。公众舆论一片哗然，质疑浙江广厦廉价出售资产的行为。许多投资者表示，如果举行公开拍卖，华侨酒店的交易价格至少可以是目前估值的两倍。

随着东阳三建等资产的配售，仅上市4年的第一家建筑行业上市公司已经彻底告别了这座大楼。浙江广厦成为一线开发商，出现在杭州房地产市场。2003年，杭宝集团入选“中国十大运营商(杭州)”，广厦地产位列绿城集团、杜南地产、金都集团之后，位列第四。然而，十多年后，随着滨江集团(002244，古吧)等房地产企业的崛起和广厦自身的衰落，广厦地产在杭州房地产圈一直处于边缘地位。

与此次资产置换同步，浙江广厦将上海郭彤电信有限公司(2000年6月刚刚投入)94.66%的股权出售给当时浙江广厦的第三大股东上海邦联，其中6400万元用于金鑫信托增资。

浙江广厦的扩张不仅仅是在房地产领域。2001年，浙江广厦在金华城建学校的基础上成立了浙江广厦建筑职业技术学院，公司持有90%的股份；同时，投资1800万元人民币，与东阳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杭州华侨酒店以6: 3: 1的比例共同组建浙江蓝天白云会展中心有限公司。广厦建设学院和蓝天白云会展中心位于浙江省东阳市，将成为未来东阳广厦的核心产业。2014年广厦创业30周年庆典在广厦学院举行。

时隔六年，2007年，浙江广厦再次进行重大资产重组。浙江广厦以私募股权形式收购通和房地产投资有限公司100%的股权和广厦(南京)房地产投资实业有限公司35%的股权。此时，广厦建院90%的股权也被出售，蓝天白云会展中心于2014年被广厦集团华侨酒店取代。

同和房地产有限公司成立于2002年，前身为金鑫部下属公司，在杭州开发了方舟苑、南安花城、林峰市区、戈雅公寓等房地产项目。2005年底，金鑫信托破产，广厦控股以1.5亿元的低价收购了通河地产50%的股份，并于2006年10月收购了所有剩余股份。

“浙江广厦教育产业私募销售，就是要做好浙江广厦，力争在三年内将广厦控股集团手中的所有房地产项目整合到浙江广厦，使浙江广厦成为专业的房地产上市公司。”娄仲甫当时说。

成败京城

尽管娄仲甫言辞激烈，但2007年的浙江广厦已经陷入危机。自2000年天都城项目介入以来，浙江省广厦市陷入了财政困境。

天都城位于杭州余杭区星桥镇，是一个规划容量为10万人的超级市场。它以其大量的法国建筑和农舍埃菲尔铁塔而闻名于中国房地产界。自2000年开工建设以来，14年已经过去了，而天都市的竣工仍然遥遥无期。尽管许多业主已经搬进来，但由于交通和配套设施薄弱，天都城仍被业内一些人称为“鬼城”。

早期，天都城是由王志刚工作室策划设计的，但由于某种原因很快就退出了合作。

2000年11月，占地6579亩、总投资80亿元的杭州天都城项目正式开工。时任杭州市委书记的王国平为天都城奠基。

天都市一问世，就成为浙江省最大的城市综合开发项目，并以首个卫星城建设示范项目的名义被建设部批准。据媒体报道，2001年，广厦天都城展览中心正式揭幕，并为1/きだよ预订了1000多套房子；2002年10月，杭州西博会举办了首届中国卫星(600118，共享吧)城市发展模式论坛。娄仲甫“企业办城市”的理念得到了国内权威专家的充分认可。

然而，天都城的辉煌并没有持续太久，它遭到了致命的打击。2002年，国家土地拍卖政策全面实施，天都城后续开发用地申请困难；杭州地铁项目冻结，天都城地铁概念消失。天都城的销售开始陷入困境。

受天都城项目的拖累，广厦的资金链早在2005年左右就开始出现问题。据媒体报道，2003年至2006年，浙江广厦遭受金融压力，向银行发放了大量贷款，贷款金额从40多亿元飙升至80多亿元。随着货币政策的收紧，浙江广厦转向了高成本的民间借贷基金，峰值时达到近10亿元。

自2005年和2006年连续两年亏损以来，自2007年4月24日起，浙江广厦股份被给予退市风险预警的特殊处理，简称为*st广厦。

浙江广厦改变了其早期的大规模扩张，开始迅速萎缩。在2008年7月的广厦年中工作会议上，楼中福承认，广厦几年前就开始过冬了，自2006年以来，广厦从未拿过一块地。"

根据娄仲甫当时提出的“过冬计划”，除个人投资外，广厦停止了所有其他投资，包括房地产项目和建筑业务。

“广厦内部要盘活的资产要盘活，要撤资的企业要撤资，要撤资的行业要撤资。”卢仲甫说。

为了解决财务困境，浙江广厦被迫出售其资产。

2008年1月，浙江广厦将颍川水电85%的股权转让给中国水电，出售金额为2.477亿元。

2009年1月，浙江广厦宣布计划出售重庆地产的股权，估值约为2.48亿元，计划以不低于估值30%的价格出售。

2009年6月，浙江广厦以1.25亿元的一次性价格将通河投资控股有限公司的全部股份转让给浙江三和控股集团。同时，浙江广厦以一次性1亿元的价格将其持有的金鑫信托全部股份转让给浙江国际贸易集团有限公司。

经过大量的资产转移，浙江广厦暂时渡过了危机，但公司的活力受到了严重损害。近年来，净利润逐年下降，2011年净利润为3.03亿元，2012年为5732万元，2013年为5577万元。截至2014年上半年，浙江广厦在杭州和Xi安仅有少数项目在售，杭州天都城项目仍是销售重点。

天都城一期1500亩土地以协议方式获得，价格约为2亿元，平均价格仅为15万元/亩。然而，经过招标、拍卖和悬挂后，土地成本飙升，而且至少已经被移交了六次。这给天都市的后续发展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楼仲甫说:“广厦就是天空，天空就是广厦。”如果天气不好，广厦就会变坏。然而，尽管浙江广厦努力，天都城的发展一直难以有大的改善。2013年，平均售价约为8000元，年净利润仅为3750万元。

腾挪影视资产

除了浙江广厦，广厦集团还拥有能源、影视等行业。

2014年6月，浙江广厦以广厦集团旗下的福田影视取代华侨酒店和蓝天白云会展中心的资产，浙江广厦进入影视行业，福田影视估值达到5.62亿元。

相比之下，2013年9月，LeTV.com(300104股)以9亿元现金收购了华尔影视。影视是红高粱，甄？《传》、《金婚》等著名电视剧与福田影视一起在横店、东阳注册，但其实力和影响力远远强于福田影视。

虽然福田影视成立于2009年，但广厦集团早在1995年就进入了影视行业，并在杭州成立了浙江华信影视有限公司。上市公司华彩影视(300133，古吧)总经理赵，曾任东阳电视台台长、东阳市广播电视局副局长。当时，娄仲甫聘请了华新影视，华新影视成为浙江最早的民营影视公司。然而，从那以后，两人就产生了分歧，赵离开华新成立了华彩影视。2010年，华彩影视上市，成为中国第一部电视剧。

根据浙江广厦《关于资产置换及相关交易的公告》，2009年福田影视成立后，广厦控股从福田影视继承了文化传媒板块的所有业务和团队，并免费授予福田影视上述所有作品的版权和转播权。

福田影视董事长陆盈盈是广厦集团董事长楼明的妻子。公司总经理邓昌明曾担任重庆卫视副总监、重庆广播影视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华彩影视副总经理。2013年4月，当他从华彩影视辞职时，他放弃了102万份股票期权。

虽然资产低价出售受到质疑，但浙江广厦的股价在福田影视上市后的短时间内持续上涨并翻了一番。

上市以来，浙江广厦和广厦集团的资产从未停止过，大部分重组计划都能顺利通过，这与浙江广厦与监管部门的关系不无关系。

浙江广厦上市已有18年，董事长更换了8人，包括娄仲甫、娄江月、、、、、娄明、。在过去的4年里，主席平均每年更换一次。除了娄的父亲和儿子，董事长是最关心的。

2009年10月，在浙江证监局工作6年的彭涛加入浙江广厦，先后担任常务副总经理和副董事长。2010年7月，他接替楼江月担任董事长。2012年3月，彭涛从浙江广厦辞职。

除了频繁更换董事长之外，浙江广厦上市后还先后更换了四名女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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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仲甫:像佛一样

陶希年

2009年，楼仲甫在博士堂做客时，说很多人都说他像弥勒佛。娄对此非常认同，他说:“做事情像四头金刚，做人像佛祖。”

然而，在很多人眼里，经常在媒体面前笑得像弥勒佛的娄仲甫就不那么平易近人了。一些球迷告诉《时代周刊》记者，在观看广厦男篮比赛时，娄仲甫当众发怒，多次冲下领奖台与裁判对打，被旁边的人拦住。有人想用单反相机拍照，相机被直接打碎了。娄仲甫当时表示，即使受到惩罚，他也会承认。

在浙商中，娄仲甫是最具特色的一个。钦佩他的人说他有勇气，敢于思考，敢于做，敢于承担；质疑者说他不讲规矩，充满江湖精神。

在2008年房地产市场低迷时期，万科率先在杭州降价，一些当地开发商如楼中富举行了论坛抵制降价。娄仲甫说:“我们在江湖上有话要说，老大是最后一个逃走的。”楼的讲话在浙江播出，在地产界引起轩然大波。

然而，娄仲甫也有可爱的一面，那就是他直言不讳，不顾老板们的面子。比如，他不太喜欢马云的退休:“马云不叫退休，退休后还会出现在美国股市吗？”问他哪一天没有参加会议。！"

娄仲甫外表粗心，但做生意却很精明。娄(音译)曾经告诉媒体，他每天都要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网”、“早间新闻”和“晚间新闻”，包括退休后。

在娄仲甫看来，对国家政策和社会趋势最快、最直接、最准确的解读可以在新闻播报中获得，这是他30年来的习惯，也是他成功的重要法宝。

娄精通政治和商业，喜欢与领导人保持联系。虽然他声称已经退休很久了，但在许多重要场合，比如国家领导人的访问和亚太经合组织会议，都可以看到这座老建筑。

娄仲甫创业30年来，从吴宁、东阳、金华、浙江等地招募了一大批退休或海外官员。官员的数量在中国首屈一指。这些官员主要集中在司法、建筑和证券监管系统。这些部门是广厦最需要处理的地方。

然而，广厦的一些官员对此并不满意。娄仲甫的讲话直截了当。一旦失去使用价值，相关的前任官员将不可避免地受气并逐渐离开广厦。

在他的家人看来，娄仲甫既是一个孝顺的儿子，也是一个充满爱心的家庭。据说娄仲甫每次出国都会带礼物给他的两个儿媳妇。该建筑还非常重视春节和中秋节等节日。娄仲甫称，退休后最大的乐趣是和四五个孙子一起享受家庭幸福。

也许只有卢的妻子心情复杂。一向以酒店为家的娄仲甫在谈及与妻子的关系时表示:“有没有可能让丈夫每天都在你身边做生意、发财、成名呢？”不可能。"

在娄仲甫被中央纪委带走的消息公之于众后，娄仲甫“出柜”的消息在东阳和杭州频频传出。

元旦过后，娄仲甫的长子娄明作为广厦集团的董事长，以看球和多次拜访分公司的名义稳定了军心，并通过浙江广厦集团向外界传达了这样一个信息:娄仲甫只是广厦集团的名誉董事长，并没有参与公司的实际运营。目前，公司所有生产经营活动正常。

关于娄仲甫的“谣言”什么时候会被人知道？答案可能要等到浙江广厦恢复交易后才能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