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学者：英美食品安全监管“弯路”值得中国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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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多人眼里，美国的食品安全状况比中国好。但是在100年前的美国，食品安全问题也困扰着美国人。国际食品微生物标准委员会主席马丁·科尔在22日的国际食品安全会议上说，中国现在面临的问题与美国和英国在19世纪和20世纪经历的历程有许多相似之处。

英美历史问题再现了中国

“死动物的肉在19世纪在伦敦出售。当时，1/5的牛肉来自病牛，商人会用一些健康动物的脂肪来掩盖死动物的问题。19世纪末，美国有许多屠宰场，他们经常购买病猪。”科尔说。

在三聚氰胺牛奶等污染牛奶问题上，英国和美国甚至更“领先”。在19世纪和20世纪初，英国和美国的一些经销商在牛奶中添加染料。当时，英国的高婴儿死亡率也被认为是由食用掺假或受污染的牛奶造成的。

科尔说，当一个社会逐渐实现城市化和现代化时，食品安全问题经常会出现，因为这时消费者开始了解食品的来源，并且对其质量和安全存在不确定性。“虽然中国的问题与100年前的美国和欧洲相似，但中国有许多优势，因为它可以在100多年科学进步的基础上进一步提高中国的食品安全。然而，监督和组织管理以及处理整个供应链的脆弱性是非常困难的。”

没有一条法律可以一蹴而就

在美国食品安全监管的100年历史中，中国可以借鉴哪些治理方法？

“从历史上看，食品安全和城市化之间有着非常明显的联系。我们发现，在英国、美国和中国，随着城市化水平的逐步提高，将会出台越来越多的食品安全法规或法案。英国是第一个引入禁止食品掺假法律的国家，该法律于1860年出台，当时英国的城市化率为50%。20世纪60年代，美国也出台了《纯食品和药品法典》，当时美国的城市化率也是50%。中国几年前也颁布了《食品安全法》，中国走的路和英国、美国一样。一个国家的发展水平与该国食品安全法律法规的制定密切相关。”科尔说。

但科尔表示，即使有法律，就英美两国而言，这些主要的食品安全法律和政策开始时并不十分有效，但经过几十年的时间进行了更多的改革后才生效，这对中国也有借鉴意义。

过期食品必须计入成本

美国是一个农产品大国，仅占总人口的2.5%，生产世界粮食的五分之一，农产品贸易一直处于顺差，这是相当困难的。美国如何生产可信的农产品，以及如何确保“从农场到餐桌”的安全，仅靠法律是无法实现的。

美国农业部前副部长任柱山在会议期间接受独家采访时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美国80%的农产品是由大公司生产的，只有20%是由小农户生产的。即使是小农也属于合作社，并有一定的机制。然而在中国，情况正好相反——80%是小农，20%是大公司生产的，这使得监管变得困难。此外，美国的食品安全文化与中国不同。在美国，食品生产的每一个环节都灌输着安全意识，因为每一个环节都有被污染的可能。”

2011年，美国发生了一起哈密瓜事件，一批含有李斯特菌的哈密瓜导致146人感染，其中30人死亡。疾控中心及时发布公告，找到了源头。“事实上，这是由农场收获哈密瓜后生锈的水管上的霉菌污染造成的。”任柱山说，正是这种可追溯系统在美国食品安全中发挥了“强化”作用。

“食品生产的每一个环节都可能存在隐患，整个可追溯系统都会发挥作用。从农场到餐桌的每个环节都需要记录。即使在运输途中，冷藏车也必须有定位系统。一旦温度上升或变化，总部可以监控它。然而，在中国，一些冷藏车司机一上路就关掉gps，然后在目的地打开它，但在这个过程中细菌可能会大量增加。”任珠山说道。

一种生来就有“身份证”的食物，从田地到餐桌，每一个环节都被接管的人都不敢乱动。任珠山说:“没有人能逃离这个痕迹，而且会一直追你。如果发生事故，法律将惩罚直接破产的责任人。”

任柱山还表示:“超市改变过期食品的生产日期，这在美国是不可行的，因为制造商已经考虑到扔掉过期食品的成本。”如果他知道其中约50%不会被出售，那么如果它们过期，就不会被出售，因为成本已经考虑在内了。所以我说食物是生产出来的，所谓‘生产’是指每一个环节。”

“种树可以帮助你。”

任柱山是农业部负责农业科技的副部长，他说，科技教育和培训为美国的食品安全保驾护航。他说，“食品安全不能被监管。如果生产者没有食品安全的概念，不知道安全生产的必要性，再监督也没有用。因为你不能检查每一英亩土地。在中国当前的经济和社会形势下，每个人都有必要提高自己的食品安全意识。做其他事情是短期的，不一定有效。”

“你必须想办法。从短期来看，看哪个环节最严重，并想办法纠正它；如果你需要长期教育，你可以把它纳入中长期规划。”

任珠山说，美国每个州都有一所特殊的农业大学。农业大学有三种教授——一种是教书的，另一种是做研究的，还有一种是做推广的。“负责研究和推广的教授的工资一半由农业部支付，另一半由学校支付。每个州和每个镇都有发起人。他不仅能帮助你的农民，还能帮助你在家庭花园里种树。”

中国刚刚通过的新《食品安全法》规定，禁止在水果、蔬菜和中草药中使用剧毒农药。然而，如何监管高毒农药在农业生产中的使用仍然是一个问题。

“中国对美国的海产品出口越来越少，主要是因为1980年美国禁止的荷尔蒙仍然在中国使用。”中国教育农民如何使用药物的机制仍然相对薄弱。立法是容易的，但一旦实施，如果乡镇官员和村长不认真，就不可能实施。所以这仍然是一个教育问题。”作为学者，任柱山表示，美国食品安全相关学者有责任培训食品安全工作者，这也应该成为中国的一项系统工程。